李宇春的孤独和迷茫
很多人都知道我是玉米,从2005年“想唱就唱”开始,一路追随。不过,没那么灼热,没那么疯狂,朋友说我有双隐形的翅膀,李宇春一出现,就变身。
——变身天使吗?
——变身蝙蝠,双眼冒着绿光,一幅要吸血的样子。
——你确定那不是姨妈巾?
一年一会李宇春,几乎是雷打不动的事。
她发了新专辑,叫《流行》。我最喜欢的是里面那首《一趟》。就是李宇春在微博上发了条微博,发布的这首。
双鱼座李宇春,是很有点心思的那种。当年赢得冠军后,为了答谢粉丝,在成都做了个免费的小型演唱会。
后来签约太麦后推出的第一首单曲《冬天快乐》,还弄了个【网络发售】。2006年啊,老NA的MP3里,歌都是免费下的,网上买歌,人生第一次。
网络服务器慢嚒慢死,等了半天才付好钱。后来又去买了张实体EP,因为网上买歌总觉得空唠唠的,不踏实。
12月1日,李宇春在北京东六环的一个摄影棚里,举行了自己新专辑《流行》的首唱会。
原本她是打算做一场小型的Live(现场)演出,谁知每天都会有新的点子冒出来……“索性不管那么多了,咱们就按照大型演唱会来做吧”,李宇春对工作室的小伙伴说。
“非常烧钱,但这是李宇春的坚持,也是她的梦”。现场导演说。
在正式演出的前两天,李宇春开始彩排,一直排练到第二天早上十点。
她说自己很疲惫,但有初登舞台的小雀跃,甚至还有面对歌迷的小紧张——在演唱到《口音》时,李宇春结巴了一下,她尴尬一笑,“不好意思,我们重来一次好吗……”
『Live|这是我最爱的演出形式』
NA:演出那天北京那么冷,又是露腿又是跳舞,感觉演出很兴奋。
李:哈哈,是的。我最近没有太多自信,我做唱片开始就没有再健身,又熬夜什么的,当天其实没有很自信,但我对当天的表现很满意。
我当晚把这场Live演出回看了三次,我以前几乎是不看自己表演的,这是我第一次看这么多次,我觉得事前的构想几乎百分之百在直播前呈现了。
NA:很少有歌手愿意为专辑投入这么大心力了,为什么你会想要做这样一场首唱会?
李(李宇春):虽然这次的演出空间很小,但这种形式的表演是我一直最想做的,我觉得这才是音乐该呈现的样子。
我以前做很多表演,给我最强烈的感受是,表演不止是舞蹈、是演唱,导播、视觉等等环节都很重要。这虽然是一场小演出,我们前期反反复复讨论和修改了很多次,我觉得和大型演唱会是一样的。
NA:听说这场演出花费也不小。
李:的确很烧钱,而且很耗费心力。我就是想做好的live演出,因为……我参加过太多不好的live(笑),有些现场体验很糟糕。
NA:你在音乐方面做了很多烧钱的事情,现在在商业和音乐上要怎么平衡的?
李:我一直都有一些商业演出,(为了团队)我会保证一定演出的量,但我不会过多的消耗自己,这是我一直坚持的,因为不好的现场是会消耗歌手的。
『迷茫|我应该做什么』
NA:《流行》这张专辑的主题是怎样诞生的?
李:最初不叫《流行》,在梳理曲目的过程中,最后选了这个名字。这里面有我的坚持,也有我的无奈——我现在更多的是无奈,因为我现在受到很多冲击,比如流行,我会被卷入其中。那个流行是欲望、是科技,是很多诱惑的东西。
其实专辑的主题是在说我和“流行”的一种抵抗,不知道该被它裹挟还是抽身……就仿佛一种文化冲撞,无论是美学还是音乐寻根,都反映出我的一些迷茫。
NA:出道12年了,为什么还会“迷茫”?
李:我真的非常迷茫。我很难受的一点是在于,像我的父母听的音乐是偏民族的;到我读书的时候,我接触到甲壳虫等海外的音乐;互联网兴盛,我又受到来自地上地下音乐流派的冲击……
生于70年代的流行音乐人,他们应该不会有迷茫;比我小的90后、00后,他们直接西化也不迷茫。“那我应该做什么?”我会在认知上面出现问题。
我觉得还是应该往前走。因此,在专辑确定配乐前期我做了很多思考,最终是电子的呈现,但融合了中国东方的配乐。
『感知|我还是会孤独』
NA:《口音》是一首非常温暖的歌,你的创作角度从单纯的“关注自我”开始关注更深的社会话题。
李:整张专辑我更多从“同理心”方面去感受,我发现我做唱片不一样了。我以前更多考虑个人,比如《西门少年》、《野蛮生长》。
我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发生巨大的变化,我现在会感知周围和现实的东西,包括社会上发生的东西。我开始听到不同的声音,我能感知到在这座城市里漂泊和奔波的人们,我开始会从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。
《口音》的创作灵感很简单,我在北京生活超过十年,我发现无数人和我一样,在我想说两句抱怨的时候没有人和我聊天,我只能开车出去转一转。
NA:你还会孤独吗?
李:会,因为每个人的生活和感情都是一样的,不会因为你是李宇春就不一样。
NA:这张专辑还有哪首创作让你印象很深?
李:《年轻气盛》。我一直觉得我和同龄人是一样的,结果我在创作阶段,从师兄、校友、老师那里了解到,很多同学的现状是超乎我想想的。
他们有些结婚、生子、离婚;还有一些人家庭条件很好,混吃等死,状态就是每天晚上玩游戏、泡夜店、白天睡觉……这些给我很大的触动,几乎是打击式的!我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,因为我的记忆还停留在一起出发的样子……
NA:所以这张专辑全部是有感而发。
李:没错,现实让我想去抒发,每首歌都是生活来源,有时候是冲击,有时候现实的平静,还有就是无奈。
《流行》里面只有一首给歌迷创作的《今天雨,可是我们在一起》是很甜蜜的。
《流行》是李宇春口碑最好的一张专辑,除了一贯的反庸俗、反从众,这张专辑多了很多她对社会事件的思考,给人传递了温暖的能量,但在制作这张专辑的过程中,李宇春却始终沉浸在悲伤调性和自我拉扯中不能自拔。
北京很冷,多事之冬。李宇春唱:我家乡偏南,闯北的眼泪偏咸,你始终扬起的笑脸,吹散我所有阴天……
她的孤独和迷茫,并不孤单。
2018年,李宇春有《流行》巡演。第一站是3月10日,李宇春的生日。目前定了八个城市,没有杭州,但是有上海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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